第4章 鑰匙
虛空獸靠近不得。
紛紛開始以身軀阻攔在通往中央大陸的空間，試圖以此阻攔。
視線被遮蔽，本就黯淡的造化燈只剩些許光芒，照亮四周，仿佛隨身都會沉沒。
苦苦支撐不知多久，沈仙心中無比焦急。
按估計，中央大陸已經近在咫尺，卻偏偏被堵住了歸路。
但牽扯精力，他又不能貿然修改提示詞條。
就在抉擇是否脫離藏經秘境之時。
忽的。
一道白虹極快閃過，瞬息劃破虛空，擊穿了中央大陸方向的一切虛空獸，將其掃蕩一空，空域一肅。
而後白虹又原路飛回。
這一刻，沈仙壓力大減，不由震驚的望向白虹所來方向。
交錯的光芒閃爍，一方同樣橫渡的陸地擦著頭頂快速掠過。
隱約間。
沈仙看到光芒最頂端簇擁著一名青年。
青年朝著眾人的方向揮了揮手。
一道聲音同時傳來。
跨越的距離極遠，沈仙明明根本看不清光芒作為背景的提示詞條，但卻能聽到這聲音。
必是神通技能！
「舉手之勞，彼岸相見。」
「多謝。」
沈仙知道聲音根本傳不過去，但仍拱手感謝。
隨即，洛青詞抓住機會，將造化燈催動到極致，一頭扎入中央大陸。
……
造化燈落於道門原本清修殿拔地而起所留下的大坑。
劫後餘生，萬難自解。
不少僥倖活下來的道門弟子放聲大哭，連同幾個相隨的道長也癱倒在地，大口喘氣。
他們修煉數十載。
都不如這一次的經歷驚險恐怖。
但三位大乘期又何嘗不是？
洛青詞不斷喘息，裕河和雲禪也開始盤坐恢復。
剛剛消耗的靈氣過大，技能與神通施展起來，比在中央大陸更費勁。
往常一招的消耗若算作一，那麼在虛空中施展至少要翻兩三倍。
這也是他們驚懼的原因之一。
沈仙早已注意到這一幕，只不過剛才全身心操控人皇幡，沒有去細想。
並且眼下他更心疼人皇幡。
功德消耗足足10得，一千萬人帶來的功德眨眼就沒了。
而對功德的開放理解還不到百分之一。
如此浪費，實在不該。
可雖然心疼，浪費卻也是值得。
沈仙再次看向天地戒，無比滿足的感覺充斥身體。
漂浮在中央大陸之上的仙庭宛如絕美的藝術品，仿佛只有這樣才完整。
只是在這其中。
有一絲不協調，似是缺憾，尚不完美。
沈仙觀察幾秒，覺得是認為是大陸支柱，以及大地的靈脈運轉不完整導致。
沒有靈氣，這個世界也遲早會變成魔地的樣子。
而獨柱難支，如今不完美的地方恰好讓中央大陸看起來不對稱。
如果自己猜的沒錯，至少要兩根柱子支撐，才能讓靈氣運轉起來。
這樣一來。
神霄劍派氣宗內的乾坤劍，恰好就處在中心點的位置。
按人皇記憶，那是拘束整個中央大陸的靈氣朝仙庭輸送，作用類似於管道，與普渡佛柱一樣，內含足以支撐一人成仙的恐怖靈氣……
沈仙猛然回過神，想起被他遺漏的一件事。
如果要保證仙庭運轉，那麼雷劫就不可能去主動摧毀乾坤劍，更何況當初周昊渡劫時還有那道聲音！
一定有一個人，自始至終都沒有露面，但卻在暗中覬覦這一切！
後世魔地變成破敗的樣子，顯然早就失去了最後一根普渡佛柱。
而按老者的記憶推測，必然是有人選擇了成仙，放棄中央大陸，將其當做祭品，獨自前往彼岸。
但這個人是誰？
他又是什麼身份？
但無論他是誰，一定對成仙有著極大的執念。
「回樹影鎮！快！」
沈仙有些擔心，來不及多想。
如今這人身份不明，藏於暗處，但自己破壞了他的計劃，難保他不會遷怒於自己。
主動現身倒是不怕。
可沈仙擔心他對雙禾不利。
雙禾，是魔地打開最後儲藏靈氣的鑰匙。
……
樹影鎮外，陰雨連綿。
石橋緩緩顯現，往常熱鬧的集市不再。
不少攤位仍然冒著鍋氣，只是那些攤主或倒在血泊，或趴在桌上，生死不知。
計蒙跌跌撞撞的朝外走，胸口插著一把斷劍。
前方樹神曾佇立的位置，只剩一雙腳，乾枯發黑，自腳踝位置被齊根斬斷。
「哇。」
計蒙猛地吐了一口血，氣息弱了下去。
回頭看向緩緩走來的熟悉面孔，他臉上閃過一絲釋然。
「嘿嘿，你也有今天。」
「你們把人藏哪去了？」
雨幕中，周昊陰沉的臉緩緩浮現。
他手中拎著樹神的腦袋，渾身散發著暴戾和一切失去掌控的憤怒。
「樹神忠心耿耿跟了你十幾個輪迴，我們和你一起欺騙那個孩子，但到頭來你是怎麼對我們？」
「你想成仙！你想徹底捨棄我們！你想把這個世界當成跳板，獨自前往彼岸！你他媽就是個畜生，我想起來了，你本來也是畜生。」
「神霄劍派上一任飛升宗主是你的師父，靈氣耗盡後他的屍體墜回中央大陸，若非你竊取奪舍，憑你的資質又怎能成就這大乘期？」
計蒙自知不是對手，結果也已經註定，乾脆不逃了。
靠坐在石橋上，嘲笑的看著周昊。
一想到即將發生什麼，他就發笑。
笑容根本藏不住，來自內心，傳自靈魂。
多少個輪迴下來，他對周昊的伎倆早已了如指掌。
「看著你這幅樣子，真讓我痛快，每日醒來，看著鏡中的樣子，頂著師父的面容，你會不會想到曾待你如子的師父？別費心了……你不可能找到她們，樹神的根須可以延伸到中央大陸的每一個角落，她們藏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
「痛快啊，痛快，我親自將她們藏起來，除了那孩子，誰都不可能找到，他有即將瀕死的天道護佑，有劍宗師祖留下的劍靈幫助，還有無數不甘這世界就此被毀而犧牲的大能修士，還有他媽的我和樹神……苦心孤詣做局，像只陰暗的老鼠一樣謀劃，自私者竊取他人果實，最後把自己做進去，大快人心！」
「你以為誰都無法察覺？你忘了我是什麼？妖族中唯有我們天生竊取他人力量，我早就發現這具身體與靈魂的滯澀，你把自身靈魂暗藏，平日露出一副悲天憫人樣貌，演技超群，騙過了天道，騙過了樹神，騙過了其他大乘期修士，騙過了那孩子，但騙不過我。」
「大乘期又如何？不是你的，你配不上……哈哈哈……咳咳咳……」
周昊表情愈發憤怒，雨水下，他披散著頭髮，眼神瘋魔。
事情不該是這樣。
仙庭消失那一刻，他就徹底對一切失去掌控。
只要打開仙凡之隔的結界，作為橫渡的最後一環，仙庭最後的雷劫會摧毀乾坤劍，榨乾最後一絲靈氣，博取一線生機。
這件事除了周昊，無人知曉。
而只要靈氣噴發，他就能順勢吸收最後一環，蛻凡成仙，前往彼岸。
但偏偏壞在了最後一環。
仙庭，消失了。
而且一定是那孩子所為。
紛紛開始以身軀阻攔在通往中央大陸的空間，試圖以此阻攔。
視線被遮蔽，本就黯淡的造化燈只剩些許光芒，照亮四周，仿佛隨身都會沉沒。
苦苦支撐不知多久，沈仙心中無比焦急。
按估計，中央大陸已經近在咫尺，卻偏偏被堵住了歸路。
但牽扯精力，他又不能貿然修改提示詞條。
就在抉擇是否脫離藏經秘境之時。
忽的。
一道白虹極快閃過，瞬息劃破虛空，擊穿了中央大陸方向的一切虛空獸，將其掃蕩一空，空域一肅。
而後白虹又原路飛回。
這一刻，沈仙壓力大減，不由震驚的望向白虹所來方向。
交錯的光芒閃爍，一方同樣橫渡的陸地擦著頭頂快速掠過。
隱約間。
沈仙看到光芒最頂端簇擁著一名青年。
青年朝著眾人的方向揮了揮手。
一道聲音同時傳來。
跨越的距離極遠，沈仙明明根本看不清光芒作為背景的提示詞條，但卻能聽到這聲音。
必是神通技能！
「舉手之勞，彼岸相見。」
「多謝。」
沈仙知道聲音根本傳不過去，但仍拱手感謝。
隨即，洛青詞抓住機會，將造化燈催動到極致，一頭扎入中央大陸。
……
造化燈落於道門原本清修殿拔地而起所留下的大坑。
劫後餘生，萬難自解。
不少僥倖活下來的道門弟子放聲大哭，連同幾個相隨的道長也癱倒在地，大口喘氣。
他們修煉數十載。
都不如這一次的經歷驚險恐怖。
但三位大乘期又何嘗不是？
洛青詞不斷喘息，裕河和雲禪也開始盤坐恢復。
剛剛消耗的靈氣過大，技能與神通施展起來，比在中央大陸更費勁。
往常一招的消耗若算作一，那麼在虛空中施展至少要翻兩三倍。
這也是他們驚懼的原因之一。
沈仙早已注意到這一幕，只不過剛才全身心操控人皇幡，沒有去細想。
並且眼下他更心疼人皇幡。
功德消耗足足10得，一千萬人帶來的功德眨眼就沒了。
而對功德的開放理解還不到百分之一。
如此浪費，實在不該。
可雖然心疼，浪費卻也是值得。
沈仙再次看向天地戒，無比滿足的感覺充斥身體。
漂浮在中央大陸之上的仙庭宛如絕美的藝術品，仿佛只有這樣才完整。
只是在這其中。
有一絲不協調，似是缺憾，尚不完美。
沈仙觀察幾秒，覺得是認為是大陸支柱，以及大地的靈脈運轉不完整導致。
沒有靈氣，這個世界也遲早會變成魔地的樣子。
而獨柱難支，如今不完美的地方恰好讓中央大陸看起來不對稱。
如果自己猜的沒錯，至少要兩根柱子支撐，才能讓靈氣運轉起來。
這樣一來。
神霄劍派氣宗內的乾坤劍，恰好就處在中心點的位置。
按人皇記憶，那是拘束整個中央大陸的靈氣朝仙庭輸送，作用類似於管道，與普渡佛柱一樣，內含足以支撐一人成仙的恐怖靈氣……
沈仙猛然回過神，想起被他遺漏的一件事。
如果要保證仙庭運轉，那麼雷劫就不可能去主動摧毀乾坤劍，更何況當初周昊渡劫時還有那道聲音！
一定有一個人，自始至終都沒有露面，但卻在暗中覬覦這一切！
後世魔地變成破敗的樣子，顯然早就失去了最後一根普渡佛柱。
而按老者的記憶推測，必然是有人選擇了成仙，放棄中央大陸，將其當做祭品，獨自前往彼岸。
但這個人是誰？
他又是什麼身份？
但無論他是誰，一定對成仙有著極大的執念。
「回樹影鎮！快！」
沈仙有些擔心，來不及多想。
如今這人身份不明，藏於暗處，但自己破壞了他的計劃，難保他不會遷怒於自己。
主動現身倒是不怕。
可沈仙擔心他對雙禾不利。
雙禾，是魔地打開最後儲藏靈氣的鑰匙。
……
樹影鎮外，陰雨連綿。
石橋緩緩顯現，往常熱鬧的集市不再。
不少攤位仍然冒著鍋氣，只是那些攤主或倒在血泊，或趴在桌上，生死不知。
計蒙跌跌撞撞的朝外走，胸口插著一把斷劍。
前方樹神曾佇立的位置，只剩一雙腳，乾枯發黑，自腳踝位置被齊根斬斷。
「哇。」
計蒙猛地吐了一口血，氣息弱了下去。
回頭看向緩緩走來的熟悉面孔，他臉上閃過一絲釋然。
「嘿嘿，你也有今天。」
「你們把人藏哪去了？」
雨幕中，周昊陰沉的臉緩緩浮現。
他手中拎著樹神的腦袋，渾身散發著暴戾和一切失去掌控的憤怒。
「樹神忠心耿耿跟了你十幾個輪迴，我們和你一起欺騙那個孩子，但到頭來你是怎麼對我們？」
「你想成仙！你想徹底捨棄我們！你想把這個世界當成跳板，獨自前往彼岸！你他媽就是個畜生，我想起來了，你本來也是畜生。」
「神霄劍派上一任飛升宗主是你的師父，靈氣耗盡後他的屍體墜回中央大陸，若非你竊取奪舍，憑你的資質又怎能成就這大乘期？」
計蒙自知不是對手，結果也已經註定，乾脆不逃了。
靠坐在石橋上，嘲笑的看著周昊。
一想到即將發生什麼，他就發笑。
笑容根本藏不住，來自內心，傳自靈魂。
多少個輪迴下來，他對周昊的伎倆早已了如指掌。
「看著你這幅樣子，真讓我痛快，每日醒來，看著鏡中的樣子，頂著師父的面容，你會不會想到曾待你如子的師父？別費心了……你不可能找到她們，樹神的根須可以延伸到中央大陸的每一個角落，她們藏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
「痛快啊，痛快，我親自將她們藏起來，除了那孩子，誰都不可能找到，他有即將瀕死的天道護佑，有劍宗師祖留下的劍靈幫助，還有無數不甘這世界就此被毀而犧牲的大能修士，還有他媽的我和樹神……苦心孤詣做局，像只陰暗的老鼠一樣謀劃，自私者竊取他人果實，最後把自己做進去，大快人心！」
「你以為誰都無法察覺？你忘了我是什麼？妖族中唯有我們天生竊取他人力量，我早就發現這具身體與靈魂的滯澀，你把自身靈魂暗藏，平日露出一副悲天憫人樣貌，演技超群，騙過了天道，騙過了樹神，騙過了其他大乘期修士，騙過了那孩子，但騙不過我。」
「大乘期又如何？不是你的，你配不上……哈哈哈……咳咳咳……」
周昊表情愈發憤怒，雨水下，他披散著頭髮，眼神瘋魔。
事情不該是這樣。
仙庭消失那一刻，他就徹底對一切失去掌控。
只要打開仙凡之隔的結界，作為橫渡的最後一環，仙庭最後的雷劫會摧毀乾坤劍，榨乾最後一絲靈氣，博取一線生機。
這件事除了周昊，無人知曉。
而只要靈氣噴發，他就能順勢吸收最後一環，蛻凡成仙，前往彼岸。
但偏偏壞在了最後一環。
仙庭，消失了。
而且一定是那孩子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