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退讓
還未待龍珠之精湧入嵇青岳體內，天際之上的鳥喙似乎停止了動作，而後竟然真的緩緩退去。
與此同時，天上懸掛的那半輪幽藍殘月也開始朝著天裂之處緩緩離去。
【雨師】竟然真的退讓了！
嵇青岳周身氣勢絲毫未弱，可他身後的龍珠之精卻緩緩歸入銀月之中。
很快，那輪幽藍之月便飛出古鏡之中，朝著那鳥喙之中飛射而去。
見【雨師】侵蝕的那半顆龍珠離開此方天地，嵇青岳這才放鬆了些許，看來【雨師】也不想魚死網破。
方才他並非是在強撐著氣勢，若是【雨師】當真不管不顧，他便真的要以龍珠之力，斬祂一劍！
只是嵇青岳知道，對【雨師】來說，哪怕強行吞噬此方天地，所帶來的好處也不足以抵過他一劍帶來的傷害罷了。
嵇青岳之所以敢以此布局，便是有這個自信！
不過這逼退【雨師】之功，卻並非只屬於他一人。
隨即他的身影緩緩隱沒，歸於破廟。
該到了將一切對少年講明的時候了。
「徒兒，入破廟一敘罷。」
嵇青岳的聲音再度響徹少年耳邊，而後少年眼前的場景再次破碎，卻是再度回到廟中。
嵇青岳那虛幻的身影依舊帶著溫和的笑意，對於眼前這個少年，他怎麼看怎麼滿意。
「雖說還未得你叫一聲『師父』，但我也要厚顏稱你一聲徒兒。」嵇青岳一邊說著，一邊將【落月】遞給宋黎，繼續說道：「能逼退【雨師】，其功在你。」
少年再以師禮拜之，對嵇青岳謝道：「師父！」
見宋黎叫出「師父」二字，嵇青岳大笑道：「好！從今以後你便是我的道統傳人，只是我為劍修，也教不了你什麼刀法，便傳你一門鍛神觀心之法！」
說罷，嵇青岳虛指少年額頭，一點燦金色自他指尖飛出，沒入少年眉心。
嵇青岳搖頭嘆道：「待你進入修行路之後，這篇法門便會出現……只是可惜我不能做你的引路之人。」
說罷，嵇青岳正了正色，語氣中有些歉意：「我還要向你道歉，這些因果攀扯上你，其中緣由在我……」
「那雨師神像，便是我從外界攝來，交由你爹供奉，而雨師殿之所以能找上……並且進入此方天地，便是因得你打碎了那尊神像，冥冥中『瀆神』的大因果也是在那時牽扯到了你的身上。」
嵇青岳將這些話說完，靜靜看著少年的反應。
只是少年也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反問道：「我只有一問，您可曾干預過周家害死我的爹娘？」
嵇青岳搖搖頭，解釋道：「此方天地承載於一面古鏡，原本能映照整個天衢州，但三千年時光過去，其便只能映照離國了。」
嵇青岳一邊說著，一邊召出水鏡，其中的畫面是俯瞰整座缺月城的視角。
「古鏡映照離國，城中之事便也冥冥中與離國相合，就譬如那周家的四十餘個家丁，便對應著離國的四十萬兵士……」嵇青岳看著少年，似乎是擔心少年誤會自己。
「所以您不能干預城中之事？」少年臉上仍然沒有表情，繼續問道。
「我只是一道殘魂，就算是想將人攝入破廟之中，也需要很苛刻的條件，若非此方天地將要破碎，連『道』我也無法驅使，又何談干預？」嵇青岳正視著少年的眼神，語氣十分堅定。
少年似乎是鬆了口氣，拍了拍胸脯說道：「那我便沒有任何怨言，面對這些事情也都是我自己選的，並不會怪您！」
少年不在乎自己一路歷經的艱險是否來自師父的算計，至少他達成了自己想要的結果，此方天地沒有被雨師吞下。
只要這就已經足夠了！
見少年臉上重新掛上笑容，那不懼一切的斬龍仙人也是鬆了口氣。
這個傳人他中意的很，可若是少年因為算計而不認他這個師父，他也不怨少年，畢竟是他算計的少年數次歷經生命危險。
「這次便是你我師徒最後一面了，能將這些事情告知於你，還能得你叫一聲『師父』，我便也無憾了。」嵇青岳散去了水鏡，對著少年道別。
宋黎有些不解，問道：「那龍珠之精能幫我凝聚身體，難道您就不能也藉此復生嗎？」
嵇青岳先是點點頭，而後又搖頭道：「若是想為我凝聚身體，那一整顆龍珠都猶嫌不足，若是只凝聚一具苟且偷生的身體，卻也並非我願。」
嵇青岳有意學著初見少年之時，少年對著他說的話，臉上的笑意依舊溫和，繼續道：「況且我的算計本就是為了讓此方天地徹底融入天衢州，也是讓城中的百姓能有個活命的機會，僅此而已。」
說罷，嵇青岳佯裝慍怒，對著少年問道：「難不成在你眼裡，我就是苟且偷生之輩？我的算計就是為了復生？那我當年也就不會劍斬孽龍，而後放棄縱橫天下的機會，以身鎮龍靈了。」
少年搖搖頭：「這自然不是，您肯定不是苟且偷生之輩！您方才逼退【雨師】之時，我見到那般威勢就明白了！」
得到少年這般回答，嵇青岳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緩緩說道：「若是此方天地沒有外力介入，便會不斷衰弱，不過幾十年就會毀滅，百姓自然也不得活命。所以我才將神像攝入此方天地，如此引狼入室，只求一個破而後立。」
「幸而沒有弄巧成拙，眼下我便要用剩下的龍珠之精，讓此方天地平穩落地，與天衢州道則相連，屆時就算【雨師】再度前來，也不敢毀滅這裡！」
嵇青岳說完之後，朝著少年擺了擺手，繼續道：「不過做完這件事之後，我便也會魂魄盡散，不過也算不得什麼壞事，畢竟我於此鏡中觀了三千年天下，也該歇一歇了。」
少年靜靜聽完，再度朝著嵇青岳施了一禮。
嵇青岳緩緩點頭，而後送少年離開了破廟。
他自己則是重歸龍珠之前。
接下來便是重塑天地了！
與此同時，天上懸掛的那半輪幽藍殘月也開始朝著天裂之處緩緩離去。
【雨師】竟然真的退讓了！
嵇青岳周身氣勢絲毫未弱，可他身後的龍珠之精卻緩緩歸入銀月之中。
很快，那輪幽藍之月便飛出古鏡之中，朝著那鳥喙之中飛射而去。
見【雨師】侵蝕的那半顆龍珠離開此方天地，嵇青岳這才放鬆了些許，看來【雨師】也不想魚死網破。
方才他並非是在強撐著氣勢，若是【雨師】當真不管不顧，他便真的要以龍珠之力，斬祂一劍！
只是嵇青岳知道，對【雨師】來說，哪怕強行吞噬此方天地，所帶來的好處也不足以抵過他一劍帶來的傷害罷了。
嵇青岳之所以敢以此布局，便是有這個自信！
不過這逼退【雨師】之功，卻並非只屬於他一人。
隨即他的身影緩緩隱沒，歸於破廟。
該到了將一切對少年講明的時候了。
「徒兒，入破廟一敘罷。」
嵇青岳的聲音再度響徹少年耳邊，而後少年眼前的場景再次破碎，卻是再度回到廟中。
嵇青岳那虛幻的身影依舊帶著溫和的笑意，對於眼前這個少年，他怎麼看怎麼滿意。
「雖說還未得你叫一聲『師父』，但我也要厚顏稱你一聲徒兒。」嵇青岳一邊說著，一邊將【落月】遞給宋黎，繼續說道：「能逼退【雨師】，其功在你。」
少年再以師禮拜之，對嵇青岳謝道：「師父！」
見宋黎叫出「師父」二字，嵇青岳大笑道：「好！從今以後你便是我的道統傳人，只是我為劍修，也教不了你什麼刀法，便傳你一門鍛神觀心之法！」
說罷，嵇青岳虛指少年額頭，一點燦金色自他指尖飛出，沒入少年眉心。
嵇青岳搖頭嘆道：「待你進入修行路之後，這篇法門便會出現……只是可惜我不能做你的引路之人。」
說罷，嵇青岳正了正色，語氣中有些歉意：「我還要向你道歉，這些因果攀扯上你，其中緣由在我……」
「那雨師神像，便是我從外界攝來，交由你爹供奉，而雨師殿之所以能找上……並且進入此方天地，便是因得你打碎了那尊神像，冥冥中『瀆神』的大因果也是在那時牽扯到了你的身上。」
嵇青岳將這些話說完，靜靜看著少年的反應。
只是少年也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反問道：「我只有一問，您可曾干預過周家害死我的爹娘？」
嵇青岳搖搖頭，解釋道：「此方天地承載於一面古鏡，原本能映照整個天衢州，但三千年時光過去，其便只能映照離國了。」
嵇青岳一邊說著，一邊召出水鏡，其中的畫面是俯瞰整座缺月城的視角。
「古鏡映照離國，城中之事便也冥冥中與離國相合，就譬如那周家的四十餘個家丁，便對應著離國的四十萬兵士……」嵇青岳看著少年，似乎是擔心少年誤會自己。
「所以您不能干預城中之事？」少年臉上仍然沒有表情，繼續問道。
「我只是一道殘魂，就算是想將人攝入破廟之中，也需要很苛刻的條件，若非此方天地將要破碎，連『道』我也無法驅使，又何談干預？」嵇青岳正視著少年的眼神，語氣十分堅定。
少年似乎是鬆了口氣，拍了拍胸脯說道：「那我便沒有任何怨言，面對這些事情也都是我自己選的，並不會怪您！」
少年不在乎自己一路歷經的艱險是否來自師父的算計，至少他達成了自己想要的結果，此方天地沒有被雨師吞下。
只要這就已經足夠了！
見少年臉上重新掛上笑容，那不懼一切的斬龍仙人也是鬆了口氣。
這個傳人他中意的很，可若是少年因為算計而不認他這個師父，他也不怨少年，畢竟是他算計的少年數次歷經生命危險。
「這次便是你我師徒最後一面了，能將這些事情告知於你，還能得你叫一聲『師父』，我便也無憾了。」嵇青岳散去了水鏡，對著少年道別。
宋黎有些不解，問道：「那龍珠之精能幫我凝聚身體，難道您就不能也藉此復生嗎？」
嵇青岳先是點點頭，而後又搖頭道：「若是想為我凝聚身體，那一整顆龍珠都猶嫌不足，若是只凝聚一具苟且偷生的身體，卻也並非我願。」
嵇青岳有意學著初見少年之時，少年對著他說的話，臉上的笑意依舊溫和，繼續道：「況且我的算計本就是為了讓此方天地徹底融入天衢州，也是讓城中的百姓能有個活命的機會，僅此而已。」
說罷，嵇青岳佯裝慍怒，對著少年問道：「難不成在你眼裡，我就是苟且偷生之輩？我的算計就是為了復生？那我當年也就不會劍斬孽龍，而後放棄縱橫天下的機會，以身鎮龍靈了。」
少年搖搖頭：「這自然不是，您肯定不是苟且偷生之輩！您方才逼退【雨師】之時，我見到那般威勢就明白了！」
得到少年這般回答，嵇青岳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緩緩說道：「若是此方天地沒有外力介入，便會不斷衰弱，不過幾十年就會毀滅，百姓自然也不得活命。所以我才將神像攝入此方天地，如此引狼入室，只求一個破而後立。」
「幸而沒有弄巧成拙，眼下我便要用剩下的龍珠之精，讓此方天地平穩落地，與天衢州道則相連，屆時就算【雨師】再度前來，也不敢毀滅這裡！」
嵇青岳說完之後，朝著少年擺了擺手，繼續道：「不過做完這件事之後，我便也會魂魄盡散，不過也算不得什麼壞事，畢竟我於此鏡中觀了三千年天下，也該歇一歇了。」
少年靜靜聽完，再度朝著嵇青岳施了一禮。
嵇青岳緩緩點頭，而後送少年離開了破廟。
他自己則是重歸龍珠之前。
接下來便是重塑天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