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轉機
地牢里，林奇閉上了眼睛。
已經得到消息，他和陳石頭很快會被砍頭。
儘管被關押的這三十多天每天遭受鞭打，身上多處傷痛，可他像是沒有感覺一樣。
他只覺得一陣陣悽慘！
到現在，他都搞不清自己到底是誰，也沒有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曾經的唐三、唐十九、唐八等等這些人，到底是夢還是真的，他不能確定。
半山城聽起來不錯，但他從來沒有去過。
少爺這個身份不錯，可是他從來沒有享受過它的好處。
陳石頭曾跟他說過，這裡是森林海，一年十二個月，每個月是三十五天，而不是四十天。
沒有王獸、閃電獸、口水獸、大蛇，也沒有瑪瑙紅這些藥材。
只有天獸、跳躍獸、臭獸、棒蛇等這些凶獸，以及紫百葉等藥材。
所有這些，與印象中經歷的一切完全不一樣。
所以，他對原來世界的真實性有些懷疑。
如今，要讓他相信他真的是少爺，他真的是林奇，他也不敢完全相信。
畢竟，他對半山城和半山城的親人完全陌生、一點親近感都沒有。
而且，二十多天前，他對土人部落的小頭目提出，白白殺死他和陳石頭還不如用兩人的性命去半山城城主府那邊換點錢財物資回來。
但昨天晚上得到了難以讓人相信的消息。
半山城城主府竟然絲毫不在乎他的性命，拒絕了這個提議。
於是，兩人便正式被告知，今日上午被處死。
林奇將最美好的回憶定格到了陳石頭這個手下身上。
對方這三十來天的忠心、耐心、不離不棄讓他心中溫暖了許多。
他曾經向土人部落頭目提議，陳石頭是窮人，是苦命人，是無辜的，把陳石頭單獨放掉，但遭到了頭目的拒絕。
頭目的說法很簡單。
半山城裡的少爺老爺們只要見到他們部落里的人，要麼殺掉，要麼活捉受虐待要贖金，所以他們這麼做，天經地義。
林奇又想起了那個特別神奇的夢。
那個自從在荒山中甦醒後，每天晚上都做的夢。
一個無邊黑暗，沒有聲音，沒有觸感的夢；
一個不斷出現各種各樣、微弱氣味的夢；
一個氣味不斷變化方位，需要潛意識判斷的夢；
一個每晚重複，不斷深入，還需要控制潛意識才能追隨氣味的夢。
顯然，這個夢肯定不是隨意、無意識發生的。
但這個夢到底是幹什麼的呢？
又是誰安排了這個夢呢？
最後，他又想到了他自己。
如果第一次的經歷是真的，為什麼兩次沒有以前的記憶？
即使腦部受傷，也很難出現全部記憶丟失的情況。
他搞不清楚！
突然，「嘭」的一聲，三個土人推開地牢大門，大搖大擺地進來了。
他們把林奇和陳石頭押送到了外面行刑的地方。
這地方好像位於一處山上，因為可以看到一小片天空。
一處露天的平台上，坐著一個頭領。
他蒙著大半個臉，頭上帶著頭蓋。
平台下面，站著二十幾個激動的土人。
有大人，有小孩，有婦女！
他們衣著普通簡陋，一個個嘰里呱啦，揮舞著手，激動不已。
林奇和陳石頭很快被分別綁在兩個石柱子上面。
頭領站了起來，開始了一番大義凜然、義憤填膺的講話，人群更加興奮了。
林奇的心情很平靜。
既然不曾擁有既往，又何必害怕今日失去。
他朝陳石頭方向看了看，只見對方臉色蒼白、滿臉恐懼、精神萎靡不振。
他又朝頭領方向看了看，卻聞到那邊傳來一陣陣幽香。
他有些奇怪，那個方向可是沒有什麼奇花異草。
他繼續聞了聞。
沒錯，真的是那個方向有淡淡的香味。
但距離大約有三十多步。
很有可能，那香味來自頭領身上。
「難道這個頭領是女人？」
「她說話的聲音的確有點娘娘腔。」
林奇再仔細地看了看頭領露在外面少量肌膚和眼睛。
對方竟然皮膚很白淨，頭蓋下的兩顆眼睛像藍寶石一樣，又大又吸引人！
「果真是女人，還估計是個漂亮的女人。」
他暗自笑了笑！
他笑自己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有閒心關注這些！
這時，娘娘腔的頭領看向了林奇，突然手指著他，說這個少爺最壞，絕不是好人，一定要使勁地折騰他。
人群中再次爆發歡呼聲。
有個頭目拿著皮鞭過來，朝林奇身上抽了幾鞭。
突然，林奇有了一個大膽主意，他大喊道：
「既然你們如此仇恨我們，那還不如慢慢折磨我們，一直到死！」
「哦！」頭領有些驚奇，有些意外。
「你們把我們放掉，然後圍獵我們兩人，不斷恐嚇我們、戲耍我們！」
「好，這個想法好！」頭領話語裡多了一點欣賞。
沒過多久，就像第一次被抓、進入土人部落的領地一樣，林奇和陳石頭再次被蒙上了眼睛。
兩人被土人們推著走過了一條長長的、崎嶇不平的山間通道。
估計過了好幾個時辰，兩人才被拿開了蒙布，並被鬆綁。
一個土人大聲說了一句話，隨後帶人離開了。
再次看到參天的大樹和原始森林，又被鬆綁了，林奇滿臉的欣喜。
陳石頭卻用力推著他，示意趕緊跑。
他一邊跑，一邊還說，再不跑，會比死都難受。
林奇當然知道陳石頭的意思！
在土人的地盤上，讓土人不斷追擊，不斷圍獵和戲耍，那種日子，可能比死都難受。
畢竟，在土人熟悉的地方，如果跟土人比試爬樹速度、逃跑和生存，那絕對會被他們玩死。
但是，林奇卻有他的打算。
這一個多月里，雖然被關押和挨打，土人還是讓他正常進食，這讓他的身體恢復了不少。
而且，因為做夢的緣故，他的鼻子靈敏了許多，可以在森林裡遠距離提前發現土人、發現危險。
再者，他暗暗覺得在森林裡，他的眼睛比陳石頭看的距離遠。
他自認為，按照與唐八、唐十九生活一起的那段日子看，他有一定的可能逃脫土人的圍獵。
這次，他決定要掌控自己的命運。
儘管是亡命逃生，他心中仍舊有一股強烈要活下去的信心。
他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森林裡，死在這些土人手上。
他還想搞清楚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於是，林奇斬釘截鐵地說，往背離半山城的方向跑。
陳石頭停了下來，他將信將疑，又面露難色。
原來，林奇的想法是出其不意，先調轉方向，往森林深處進發，躲過被追逐再說。
如果直接向南，往城池的方向逃跑，很容易被土人判斷出了逃跑方向，被他們追擊上。
但是，陳石頭認為森林深處有更多的凶獸以及比凶獸更可怕的東西。
最後，陳石頭遵從了林奇的決定，兩人不要命的跑起來。
黑夜降臨之前，兩人又遇到了兩件很大的麻煩事：一是饑渴難耐，另一個是身體疼痛不已。
已經得到消息，他和陳石頭很快會被砍頭。
儘管被關押的這三十多天每天遭受鞭打，身上多處傷痛，可他像是沒有感覺一樣。
他只覺得一陣陣悽慘！
到現在，他都搞不清自己到底是誰，也沒有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曾經的唐三、唐十九、唐八等等這些人，到底是夢還是真的，他不能確定。
半山城聽起來不錯，但他從來沒有去過。
少爺這個身份不錯，可是他從來沒有享受過它的好處。
陳石頭曾跟他說過，這裡是森林海，一年十二個月，每個月是三十五天，而不是四十天。
沒有王獸、閃電獸、口水獸、大蛇，也沒有瑪瑙紅這些藥材。
只有天獸、跳躍獸、臭獸、棒蛇等這些凶獸，以及紫百葉等藥材。
所有這些，與印象中經歷的一切完全不一樣。
所以，他對原來世界的真實性有些懷疑。
如今，要讓他相信他真的是少爺，他真的是林奇，他也不敢完全相信。
畢竟，他對半山城和半山城的親人完全陌生、一點親近感都沒有。
而且，二十多天前，他對土人部落的小頭目提出，白白殺死他和陳石頭還不如用兩人的性命去半山城城主府那邊換點錢財物資回來。
但昨天晚上得到了難以讓人相信的消息。
半山城城主府竟然絲毫不在乎他的性命，拒絕了這個提議。
於是，兩人便正式被告知，今日上午被處死。
林奇將最美好的回憶定格到了陳石頭這個手下身上。
對方這三十來天的忠心、耐心、不離不棄讓他心中溫暖了許多。
他曾經向土人部落頭目提議，陳石頭是窮人，是苦命人，是無辜的，把陳石頭單獨放掉，但遭到了頭目的拒絕。
頭目的說法很簡單。
半山城裡的少爺老爺們只要見到他們部落里的人，要麼殺掉，要麼活捉受虐待要贖金，所以他們這麼做，天經地義。
林奇又想起了那個特別神奇的夢。
那個自從在荒山中甦醒後，每天晚上都做的夢。
一個無邊黑暗，沒有聲音，沒有觸感的夢；
一個不斷出現各種各樣、微弱氣味的夢；
一個氣味不斷變化方位，需要潛意識判斷的夢；
一個每晚重複，不斷深入，還需要控制潛意識才能追隨氣味的夢。
顯然，這個夢肯定不是隨意、無意識發生的。
但這個夢到底是幹什麼的呢？
又是誰安排了這個夢呢？
最後，他又想到了他自己。
如果第一次的經歷是真的，為什麼兩次沒有以前的記憶？
即使腦部受傷，也很難出現全部記憶丟失的情況。
他搞不清楚！
突然，「嘭」的一聲，三個土人推開地牢大門，大搖大擺地進來了。
他們把林奇和陳石頭押送到了外面行刑的地方。
這地方好像位於一處山上，因為可以看到一小片天空。
一處露天的平台上，坐著一個頭領。
他蒙著大半個臉，頭上帶著頭蓋。
平台下面，站著二十幾個激動的土人。
有大人，有小孩，有婦女！
他們衣著普通簡陋，一個個嘰里呱啦，揮舞著手，激動不已。
林奇和陳石頭很快被分別綁在兩個石柱子上面。
頭領站了起來，開始了一番大義凜然、義憤填膺的講話，人群更加興奮了。
林奇的心情很平靜。
既然不曾擁有既往，又何必害怕今日失去。
他朝陳石頭方向看了看，只見對方臉色蒼白、滿臉恐懼、精神萎靡不振。
他又朝頭領方向看了看，卻聞到那邊傳來一陣陣幽香。
他有些奇怪，那個方向可是沒有什麼奇花異草。
他繼續聞了聞。
沒錯，真的是那個方向有淡淡的香味。
但距離大約有三十多步。
很有可能，那香味來自頭領身上。
「難道這個頭領是女人？」
「她說話的聲音的確有點娘娘腔。」
林奇再仔細地看了看頭領露在外面少量肌膚和眼睛。
對方竟然皮膚很白淨，頭蓋下的兩顆眼睛像藍寶石一樣，又大又吸引人！
「果真是女人，還估計是個漂亮的女人。」
他暗自笑了笑！
他笑自己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有閒心關注這些！
這時，娘娘腔的頭領看向了林奇，突然手指著他，說這個少爺最壞，絕不是好人，一定要使勁地折騰他。
人群中再次爆發歡呼聲。
有個頭目拿著皮鞭過來，朝林奇身上抽了幾鞭。
突然，林奇有了一個大膽主意，他大喊道：
「既然你們如此仇恨我們，那還不如慢慢折磨我們，一直到死！」
「哦！」頭領有些驚奇，有些意外。
「你們把我們放掉，然後圍獵我們兩人，不斷恐嚇我們、戲耍我們！」
「好，這個想法好！」頭領話語裡多了一點欣賞。
沒過多久，就像第一次被抓、進入土人部落的領地一樣，林奇和陳石頭再次被蒙上了眼睛。
兩人被土人們推著走過了一條長長的、崎嶇不平的山間通道。
估計過了好幾個時辰，兩人才被拿開了蒙布，並被鬆綁。
一個土人大聲說了一句話，隨後帶人離開了。
再次看到參天的大樹和原始森林，又被鬆綁了，林奇滿臉的欣喜。
陳石頭卻用力推著他，示意趕緊跑。
他一邊跑，一邊還說，再不跑，會比死都難受。
林奇當然知道陳石頭的意思！
在土人的地盤上，讓土人不斷追擊，不斷圍獵和戲耍，那種日子，可能比死都難受。
畢竟，在土人熟悉的地方，如果跟土人比試爬樹速度、逃跑和生存，那絕對會被他們玩死。
但是，林奇卻有他的打算。
這一個多月里，雖然被關押和挨打，土人還是讓他正常進食，這讓他的身體恢復了不少。
而且，因為做夢的緣故，他的鼻子靈敏了許多，可以在森林裡遠距離提前發現土人、發現危險。
再者，他暗暗覺得在森林裡，他的眼睛比陳石頭看的距離遠。
他自認為，按照與唐八、唐十九生活一起的那段日子看，他有一定的可能逃脫土人的圍獵。
這次，他決定要掌控自己的命運。
儘管是亡命逃生，他心中仍舊有一股強烈要活下去的信心。
他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森林裡，死在這些土人手上。
他還想搞清楚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於是，林奇斬釘截鐵地說，往背離半山城的方向跑。
陳石頭停了下來，他將信將疑，又面露難色。
原來，林奇的想法是出其不意，先調轉方向，往森林深處進發，躲過被追逐再說。
如果直接向南，往城池的方向逃跑，很容易被土人判斷出了逃跑方向，被他們追擊上。
但是，陳石頭認為森林深處有更多的凶獸以及比凶獸更可怕的東西。
最後，陳石頭遵從了林奇的決定，兩人不要命的跑起來。
黑夜降臨之前，兩人又遇到了兩件很大的麻煩事：一是饑渴難耐，另一個是身體疼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