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唐七
黑夜，一處山洞裡，一盞微弱的燈，十多人三三兩兩擠在一起。
天氣有點冷，除了偶爾傳來的咳嗽聲，只聽到呼吸聲和蟲叫聲。
沒有多久，有燈光和聲音從黑黝黝的山洞口那邊傳過來，越來越近。
腳步聲中夾雜著有人痛苦地喊叫著，持續不斷！
儘管那痛苦聲明顯是人的，可聽起來卻像野獸般的嚎叫。
山洞裡卻仍舊很平靜，沒有人站起來張望，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害怕。
大家似乎習慣了這種狀況。
不一會兒，提著燈的人出現了，他身邊還有一個同夥。
兩人穿著制式衣服，看起來很威風，腰上還帶著武器。
痛苦喊叫的人也出現了，他是被穿著制式衣服的兩人拖著進來的。
這時候，山洞裡的人都站了起來。
看起來，大家都怕穿制服的兩人。
「前天死了一人，今日補一個，他叫唐十九。」提燈的人大聲說。
他又命令道：「唐四、唐五，你們兩人教一教唐十九。」
「是，隊長！」左邊兩人大聲回應。
說完，穿制服兩人離開了。
山洞裡的眾人重新坐了下來。
新來的唐十九躺在地上，抱著自己的頭，在地上打著滾，仍舊不停地喊叫著、呻吟著。
但唐四、唐五並未過去幫忙。
兩人閉著眼睛，面無神色，似乎對這一切很習慣。
山洞裡的其他人也很平靜，安靜地躺著或坐在原來的位置。
好半天過後，唐十九似乎好了一點，停止了喊叫和打滾，兩手按住自己的頭，睜開眼睛，四處張望著。
仍舊沒有人理他。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手和腳，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一副難以相信的表情。
緊接著，他發出了好幾個聲音，但這些聲音不是正常人的發聲，而是有些沙啞、有些撕裂，又有些像動物般的叫聲。
不過，山洞裡的人都知道，唐十九想要表達什麼。
因為大家不僅經歷過這一切，還看到了其他人第一次被送到山洞時的情形。
這時候，一人驚訝地喊叫著：「你們看，這人非常像幾十天前死去的唐三！」
說完，他還走了過去，仔細地看了看。
山洞裡的人這才有了一點好奇心，紛紛朝唐十九的方向看了看。
「不可能！我可是看到唐三被王獸咬死，還被吃掉的情形！」一人反駁道。
「真的像！臉、手、腳和神情都一樣，除了目前不能正常說話！」那人堅持道。
唐十九停止了發聲，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他終於意識到了自己說話與別人不一樣。
「還真的像！」唐四終於開口了，「唐七，你既然掛念你以前好朋友唐三，這唐十九就交給你了。」
「好！那就跟著我吧。」唐七爽快地答應了。
說完，他臉上充滿了微笑，並用手指了指自己，「唐七！」，又用手指了指對方，「唐十九」。
那樣子，完全像是教一個聾啞人如何明白對方在說什麼。
重複了好幾次後，唐十九終於緩緩地說出「唐七」、「唐十九」。
雖然發音還不太準，但總算能讓人聽清楚。
唐七再次驚訝地說：「怎麼這麼像，完全是一個模子出來的？」
「唐七，你明天問一問隊長大人，不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嗎？」唐八笑呵呵地說。
「哼哼，你不怕隊長的皮鞭就自己問！我們連自己的情況都不敢問，怎麼敢問唐十九的情況。再說了，兩位隊長怎麼會告訴我？」
眾人沒再講話，只看到唐七在繼續教唐十九。
先是點頭和搖頭，然後是閉嘴不發聲，再是左邊、右邊、一、二、三、四等。
最後，唐奇用手指了指腦袋，接著張嘴，做出疼痛的表情，然後閉上嘴巴，最後雙手抱頭，在地上皺著眉頭躺了下來。
唐十九很聰明，似乎馬上明白了，這是在教他要忍耐，不要發聲音，然後儘可能睡覺。
沒有多久，也許是太疲勞了，也許是唐七教導的原因，唐十九終於安靜地躺了下來。
但從表情看得出來，他的腦袋仍舊很痛。
山洞裡再次安靜了下來。
可是沒過多久，山洞口那邊又有燈光和人走路的聲音傳過來。
兩位隊長再次提著燈，站在大家面前。
「搞錯了，搞錯了，唐十九要被帶走。」隊長有點焦急，並準備將人拖走。
一個聲音傳過來：「隊長，唐十九很像我過去的一個好朋友唐三，能把他留下來嗎？」
「哦？」隊長似乎有些吃驚，並朝大家看了看，然後問道：「你們都看過他？都覺得他像死去的唐三？」
「是的！」眾人三三兩兩地回答。
「隊長，我能夠照顧好唐十九！」唐七堅持著。
「這可是要付出代價！」
「隊長，接下來的時間，我想辦法找到一株瑪瑙紅作為代價。」
隊長猶豫了片刻，又朝周圍看了一眼，「既然你跟唐三如此親近，那我給你一個機會。三個月找到瑪瑙紅，別忘記了！」
說完，兩位隊長離開了。
唐七覺得隊長的話有些奇怪，但並沒有多想。
一夜過去，黎明到來了。
算上唐十九，一共十二人整齊地站在山洞外面。
眾人身高相差無幾，都大約二跨（一跨等於二大步）高。
除了臉不一樣，其它各方面相差無幾。
大家身上穿的都是樣式完全一樣的棕色粗布衣服，腳上穿的是布鞋。
因為穿的時間長，衣服都有些破舊，渾身散發著臭味。
儘管是黎明，可光線仍舊很暗，因為這裡是丘陵地帶，有很多很高的樹。
在隊長的一聲吆喝下，眾人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有人準備柴火、有人燒飯、有人準備菜、有人四處警戒。
早飯過後，一天的森林活動正式開始了。
十天過後，在唐七的幫助下，唐十九除了能夠在森林裡快速奔跑，快速爬樹，還能夠進行一些簡單交流。
他的腦袋很好，學得很快，就像當初進入這個隊伍里的其他人一樣。
只要看一看，他就能明白很多事情，特別是逃生方面。
從他手上的血泡和傷痕，就可以看出他能夠吃苦。
又過了幾天。
這天下午，眾人在森林裡一邊尋找藥材，一邊四處查看著地面的泥土和石塊，以搜索礦石線索。
這是每日每人在森林裡的主要任務。
突然，唐七讓跟在身邊的唐十九趕緊靠近大樹邊。
沒有多久，擔任警戒任務的唐十五發出了尖叫聲：「有凶獸來了！」
唐十九很是緊張，有點顫抖。
這是他十多天裡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唐七用手強推著唐十九爬樹，並讓他踩在自己肩膀上，唐十九這才快速地爬上了樹。
其他人迅速找到身邊附近的大樹，拼命往上爬。
獨有穿制服的兩隊長四處觀察了一番，然後不慌不忙地上了樹。
他們上樹非常輕鬆，速度非常快，比眾人快了好幾倍。
看得出來，他們並不怕凶獸。
短短的十幾個呼吸，一隻二跨多長、棕黑顏色、長尾巴、滿嘴牙齒的閃電獸殺到。
隊伍外圍的唐十一反應慢了一點，正在樹上爬，卻被閃電獸從樹上拉了下來。
很快，一陣慘叫聲響徹整個森林，緊接著便是閃電獸吃食發出的聲音。
眾人站在高高的樹杈上，面露慘色。
當日晚上，山洞裡，唐十九靠近唐七，思索半天后，他藉助手勢，很小聲地問了一堆問題。
唐七靜靜地看著聽著，沒有插話。
「唐七，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從哪裡來的？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隊長他們是誰？誰管他們？」
「兩位隊長今日為什麼不救唐十一，不就只是一隻凶獸嗎，我們這麼多人？」
「我們在哪裡？能夠出去嗎？什麼時候能夠去外面？」
「我感覺這些山洞很奇怪，每次進入，就感覺自己大腦很壓抑，很難受，像是有人壓制了自己一樣。」
「為什麼我們不能逃走？」
「為什麼我們分別叫唐四、唐五、唐十九等？」
「我叫唐十九，但隊裡卻只有十二人？」
……
唐十九問話的聲音很輕，還有些顫抖。
天氣有點冷，除了偶爾傳來的咳嗽聲，只聽到呼吸聲和蟲叫聲。
沒有多久，有燈光和聲音從黑黝黝的山洞口那邊傳過來，越來越近。
腳步聲中夾雜著有人痛苦地喊叫著，持續不斷！
儘管那痛苦聲明顯是人的，可聽起來卻像野獸般的嚎叫。
山洞裡卻仍舊很平靜，沒有人站起來張望，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害怕。
大家似乎習慣了這種狀況。
不一會兒，提著燈的人出現了，他身邊還有一個同夥。
兩人穿著制式衣服，看起來很威風，腰上還帶著武器。
痛苦喊叫的人也出現了，他是被穿著制式衣服的兩人拖著進來的。
這時候，山洞裡的人都站了起來。
看起來，大家都怕穿制服的兩人。
「前天死了一人，今日補一個，他叫唐十九。」提燈的人大聲說。
他又命令道：「唐四、唐五，你們兩人教一教唐十九。」
「是，隊長！」左邊兩人大聲回應。
說完，穿制服兩人離開了。
山洞裡的眾人重新坐了下來。
新來的唐十九躺在地上，抱著自己的頭，在地上打著滾，仍舊不停地喊叫著、呻吟著。
但唐四、唐五並未過去幫忙。
兩人閉著眼睛，面無神色，似乎對這一切很習慣。
山洞裡的其他人也很平靜，安靜地躺著或坐在原來的位置。
好半天過後，唐十九似乎好了一點，停止了喊叫和打滾，兩手按住自己的頭，睜開眼睛，四處張望著。
仍舊沒有人理他。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手和腳，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一副難以相信的表情。
緊接著，他發出了好幾個聲音，但這些聲音不是正常人的發聲，而是有些沙啞、有些撕裂，又有些像動物般的叫聲。
不過，山洞裡的人都知道，唐十九想要表達什麼。
因為大家不僅經歷過這一切，還看到了其他人第一次被送到山洞時的情形。
這時候，一人驚訝地喊叫著：「你們看，這人非常像幾十天前死去的唐三！」
說完，他還走了過去，仔細地看了看。
山洞裡的人這才有了一點好奇心，紛紛朝唐十九的方向看了看。
「不可能！我可是看到唐三被王獸咬死，還被吃掉的情形！」一人反駁道。
「真的像！臉、手、腳和神情都一樣，除了目前不能正常說話！」那人堅持道。
唐十九停止了發聲，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他終於意識到了自己說話與別人不一樣。
「還真的像！」唐四終於開口了，「唐七，你既然掛念你以前好朋友唐三，這唐十九就交給你了。」
「好！那就跟著我吧。」唐七爽快地答應了。
說完，他臉上充滿了微笑，並用手指了指自己，「唐七！」，又用手指了指對方，「唐十九」。
那樣子，完全像是教一個聾啞人如何明白對方在說什麼。
重複了好幾次後，唐十九終於緩緩地說出「唐七」、「唐十九」。
雖然發音還不太準，但總算能讓人聽清楚。
唐七再次驚訝地說：「怎麼這麼像，完全是一個模子出來的？」
「唐七，你明天問一問隊長大人，不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嗎？」唐八笑呵呵地說。
「哼哼，你不怕隊長的皮鞭就自己問！我們連自己的情況都不敢問，怎麼敢問唐十九的情況。再說了，兩位隊長怎麼會告訴我？」
眾人沒再講話，只看到唐七在繼續教唐十九。
先是點頭和搖頭，然後是閉嘴不發聲，再是左邊、右邊、一、二、三、四等。
最後，唐奇用手指了指腦袋，接著張嘴，做出疼痛的表情，然後閉上嘴巴，最後雙手抱頭，在地上皺著眉頭躺了下來。
唐十九很聰明，似乎馬上明白了，這是在教他要忍耐，不要發聲音，然後儘可能睡覺。
沒有多久，也許是太疲勞了，也許是唐七教導的原因，唐十九終於安靜地躺了下來。
但從表情看得出來，他的腦袋仍舊很痛。
山洞裡再次安靜了下來。
可是沒過多久，山洞口那邊又有燈光和人走路的聲音傳過來。
兩位隊長再次提著燈，站在大家面前。
「搞錯了，搞錯了，唐十九要被帶走。」隊長有點焦急，並準備將人拖走。
一個聲音傳過來：「隊長，唐十九很像我過去的一個好朋友唐三，能把他留下來嗎？」
「哦？」隊長似乎有些吃驚，並朝大家看了看，然後問道：「你們都看過他？都覺得他像死去的唐三？」
「是的！」眾人三三兩兩地回答。
「隊長，我能夠照顧好唐十九！」唐七堅持著。
「這可是要付出代價！」
「隊長，接下來的時間，我想辦法找到一株瑪瑙紅作為代價。」
隊長猶豫了片刻，又朝周圍看了一眼，「既然你跟唐三如此親近，那我給你一個機會。三個月找到瑪瑙紅，別忘記了！」
說完，兩位隊長離開了。
唐七覺得隊長的話有些奇怪，但並沒有多想。
一夜過去，黎明到來了。
算上唐十九，一共十二人整齊地站在山洞外面。
眾人身高相差無幾，都大約二跨（一跨等於二大步）高。
除了臉不一樣，其它各方面相差無幾。
大家身上穿的都是樣式完全一樣的棕色粗布衣服，腳上穿的是布鞋。
因為穿的時間長，衣服都有些破舊，渾身散發著臭味。
儘管是黎明，可光線仍舊很暗，因為這裡是丘陵地帶，有很多很高的樹。
在隊長的一聲吆喝下，眾人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有人準備柴火、有人燒飯、有人準備菜、有人四處警戒。
早飯過後，一天的森林活動正式開始了。
十天過後，在唐七的幫助下，唐十九除了能夠在森林裡快速奔跑，快速爬樹，還能夠進行一些簡單交流。
他的腦袋很好，學得很快，就像當初進入這個隊伍里的其他人一樣。
只要看一看，他就能明白很多事情，特別是逃生方面。
從他手上的血泡和傷痕，就可以看出他能夠吃苦。
又過了幾天。
這天下午，眾人在森林裡一邊尋找藥材，一邊四處查看著地面的泥土和石塊，以搜索礦石線索。
這是每日每人在森林裡的主要任務。
突然，唐七讓跟在身邊的唐十九趕緊靠近大樹邊。
沒有多久，擔任警戒任務的唐十五發出了尖叫聲：「有凶獸來了！」
唐十九很是緊張，有點顫抖。
這是他十多天裡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唐七用手強推著唐十九爬樹，並讓他踩在自己肩膀上，唐十九這才快速地爬上了樹。
其他人迅速找到身邊附近的大樹，拼命往上爬。
獨有穿制服的兩隊長四處觀察了一番，然後不慌不忙地上了樹。
他們上樹非常輕鬆，速度非常快，比眾人快了好幾倍。
看得出來，他們並不怕凶獸。
短短的十幾個呼吸，一隻二跨多長、棕黑顏色、長尾巴、滿嘴牙齒的閃電獸殺到。
隊伍外圍的唐十一反應慢了一點，正在樹上爬，卻被閃電獸從樹上拉了下來。
很快，一陣慘叫聲響徹整個森林，緊接著便是閃電獸吃食發出的聲音。
眾人站在高高的樹杈上，面露慘色。
當日晚上，山洞裡，唐十九靠近唐七，思索半天后，他藉助手勢，很小聲地問了一堆問題。
唐七靜靜地看著聽著，沒有插話。
「唐七，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從哪裡來的？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隊長他們是誰？誰管他們？」
「兩位隊長今日為什麼不救唐十一，不就只是一隻凶獸嗎，我們這麼多人？」
「我們在哪裡？能夠出去嗎？什麼時候能夠去外面？」
「我感覺這些山洞很奇怪，每次進入，就感覺自己大腦很壓抑，很難受，像是有人壓制了自己一樣。」
「為什麼我們不能逃走？」
「為什麼我們分別叫唐四、唐五、唐十九等？」
「我叫唐十九，但隊裡卻只有十二人？」
……
唐十九問話的聲音很輕，還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