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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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漸漸的,隨著流血衝突越來越多,人們或主動或被動的發現了不對勁,但那又如何?

  很多人都對此不屑一顧,他們對自己的底牌和手段擁有十足的自信,有些人已經將陳浩的機緣是為了囊中之物。

  流血衝突減少了,主要原因是因為互相之間已經打的差不多了,沒必要再打了,少了很多混水摸魚的。

  也有人受傷離開,有人暴露了底牌,但留下來的是真正的棘手貨,而且現在他們也達成了共識。

  共同的目標,陳浩的機緣。

  李應行處,終究還是不可避免的發生了衝突,不過這一次結束的很快,李應行與陳莫驚在發現被盯上時前後夾擊。

  一顆蒙塵的珠子在被催動前,還掌握其的手掌就已被斬斷,李應行後發先至重鐧一連砸碎兩人,陳莫驚也了結了敵手。

  兩人任由著屍體中流出的鮮血被這齣土地吸收,判斷著接下來的可能。

  陳莫驚:「按照他的性格來看,待會不管如何都會是個大場面,範圍也不會小。」

  李應行:「真是麻煩啊,待會怎樣才能靠近不被誤傷,還能跟他解釋清楚呢,離遠了的話來不及救啊。」

  陳莫驚盛起部分血液一步步往石林邊緣走去,觀察著血液被吸收的速度,走到一處正常吸收血液速度的土地時,兩人停住了腳步。

  陳莫驚:「這應該是陳浩所布置手段的極限距離,我們就在這邊緣看著吧。」

  說罷陳莫驚遁入暗處,李應行則是盤坐在一根石柱上,遙望著這處石林中最高的那處石峰。

  李應行握了握拳感覺已無大礙,完全被激發的變異五行體,李應行自己都感覺有些離譜了。

  肉身最少可以力壓六個小境界,體內靈力的運轉,極度平衡的調理恢復能力,就這些還是李應行的被動使用。

  他甚至不知道如何主動最大限度的去運用這副身體,只是跟著感覺來,沒人指導。

  不知為何,夏日的黃昏總是格外燦爛,輝煌盛大而又有上些許的漫長,金輝映石,殘陽如血。

  在這裡,所謂人都在等待的好戲要開場了,如血的夕陽真正落下,但那一抹殘紅卻並未結束。

  反而似脫離了太陽般獨自躍動了起來,猩紅的光芒圍繞著這片石林自地底騰起,構築成了一處血陣。

  「嗯?」

  「這是!」

  有熟悉的人認出了這血陣,是此前冥煞鬼宗堵秘境出口時運用的,這血陣被剝離修改過,但經歷過的人絕對能認得出。

  這陣法中少了幾分陰惡鬼氣,多了純粹的殺意,顯得更加猩紅。

  這陣法開始構成,自最高的那處石峰一直擴展到李應行處停了下來,籠罩住了來這的大部分人。

  只剩李應行一夥,和少量其他人還在陣法之外,待陣法鋪展完善後一道身影佇立在這石林最高峰上。

  腰別長劍,眉心間三道血色豎橫,冷漠的俯視著在場所有人,在短暫的沉寂後緊隨而來的是激烈的爆發。

  大量的攻擊從各個角度攻向那名傲慢的俯視者,而其沒有任何反應,任由攻擊降臨,又化作血霧如雲煙般散去。

  同時這最高峰竟然緩緩裂開,露出底下望不穿的深淵,同時陳浩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有膽就下來,小爺我等著你們!」

  陣法內開始生出血光打被籠罩的人,滔滔血河,劍形殺意,化形血影通通出現給其中之人施加壓力

  有人抵抗著血陣猶豫不前,有人則毫不遲疑的跟下,陣法外李應行驚異發現今夜自地平線升起的竟是一輪血月。

  這輪血月並非是被陣法影響到的,而是真真實實的,從自身生發著紅光。

  血月臨,夜不平

  李應行也是第一次見到,但從以前種種記載和聽過的資料來看,這種事自然出現的異象是最不容忽視的。

  李應行:「這小子真轉性了?底下藏了什麼東西?不會翻車兜不住吧?」

  李應行沒有急著進去,而是環繞著這座血陣外圍殺了一圈,沒有仁慈心軟的必要,既然來到了這裡就不存在無辜者。

  重鐧落下,暗刃緊隨其後,鴉影在四周不斷徘徊,一圈下來幾乎都沒遇到什麼阻力。

  直至最後一伙人馬有人身披一件古老的殘甲直直與李應行貼身對抗,李應行重鐧砸下反而被震的虎口發麻。


  對方的繕身境的拳擊落在李應行身上卻能實實在在的砸出帶血的拳印,數個回合下來竟是李應行止不住後退。

  他的力量速度都在對方之上,但那個龜殼太硬了,對方很快又殺來了,這次李應行直接賣了個破綻將對方牢牢擒束在原地。

  陽阿之火通過殘甲的縫隙缺口灌入,直接焚燒對方,不消片刻便將這身披殘甲之人活活燒死在殘甲之內。

  今夜這裡是一場險局,但李應行必須去闖,他不能再保留了。

  李應行扒開這具殘甲隨手揚出其中的骨灰自己穿了起來,其餘人等也被陳莫驚和一草一鴉擊殺,沒有逃走的。

  當然,到現在還不走,還在血陣內的都是對自己有信心有一定實力和底牌的主。

  相比之下在外圍的終究是差了,人數也沒多少,血陣內大多數人都追了下去,也有不在意陣法攻擊的就在血陣內呆著。

  血陣內有人似乎感到了什麼,神色不悅,數招之間就擊穿了陣法來到外面,找到了李應行。

  那人在看到李應行身上的殘甲後大怒。

  「找死!」

  這是一名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他在掌中打出一道雷光劈向李應行殘甲上的缺口。

  李應行堪堪躲過而下一刻雷光又至,李應行只能利用這殘甲格擋,他擲擊重鐧被對方快速閃開。

  對方身形如電李應行卻只能被動挨打,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敵人漸漸地發現了不對。

  那名修煉雷法的青年體內靈力消耗過半,不斷躲避的同時攻擊李應行許久了。

  期間李應行甚至吃下了對方凝聚的數顆頭顱大小的雷球,透過盔甲直直炸開損傷到了經脈。

  但李應行似乎越打越精神了,他的身體在被真正的完全催動,五行循環,生生不息,源源不絕。

  對方的雷芒在李應行體內被分解吸收,李應行身體在快速適應著這些雷電。

  氣血流動愈加澎湃,體內力似不竭,靈力運用,用一分便生半分。

  李應行哪怕跑不過也可以遠走讓對方做抉擇,但卻仿佛要故意留在這等他一般。

  李應行早就可以結束這場戰鬥了,但他只是暗中傳音讓陳莫驚幫他注意一下四周而已。

  他要驗證一些事情,到最後他甚至直接把那殘甲脫下,站著讓對方攻擊。

  那些雷光落下的越多,李應行的肉身便越是迸發出更多活力,雷法攻擊可以增強李應行五形體的五行循環。

  對方早已怒意沖天沒有絲毫留手,但拼命的催動雷法攻擊卻發現收效甚微,甚至最後對方脫下殘甲他也奈何不得對方。

  最後一道攻擊的雷光打出,李應行卻只是抬手格擋,而後似乎在品味般搓了搓起被擊黑的部分。

  灰燼被抹去剩下的是完好無損的皮膚,那名青年徹底崩潰,轉頭就走但卻遲了。

  狂風壓制,重鐧逼迫其躲避,覆蓋而來的陽阿之火纏上了他,短暫的慘叫之後便只剩骨灰。

  陳莫驚:「你這樣使用,不怕再把之前綠老頭來嗎?」

  李應行搖了搖頭。

  李應行:「陳浩那傢伙這次估計又要翻車了,他不是在下面有個無法處理的不知名的怪物,就是要被這群追殺的人手裡不知道什麼東西上一課。」

  天空中的血月愈發鮮紅,四周陰風呼嚎,在大夏天裡讓身為修士的李應行一夥都不禁打了個冷顫。

  李應行:「我甚至不知道,那個綠老頭今晚到這來能撐到幾時?。」

  隨著話音落下這片石林地開始震動,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了,血陣開始急速收縮化為一個血球朝此前的深淵衝下。

  緊接著整片石林塌陷崩落,下方似乎是一個無底洞般侵吞了整片石林。

  下一刻李應行察覺到有什麼要湧上了,先是一位雙手持劍的少年浴血衝出,正是陳浩。

  「哈哈,死了,真的死你們真有本事啊!」

  緊接著下方是追殺而來的一群人,連著如泉噴般的黑紅液體,粘稠而且竟然有些溫熱,夾雜著碎石塊浮出。

  此地完全變成了一處血澤,血澤中衝出了大量形似飛蟻卻如牛犢大小的怪物,他們形表灰紫有蝙蝠般的翅膀,瘋狂的攻擊著所有活物。

  如同剛死了蟻后的蟻群一般。


  下方血澤中,有一具被貫穿胸腹的無頭軀殼隨之浮起,竟還在掙扎著抽動,大量工蟻般的怪物正在圍在身旁瘋狂為其續命,但一切都毫無意義。

  漸漸的,其動靜還是停下了。

  在其停下掙扎的那一刻,所有怪物一同尖嘯,隨後不顧一切的攻擊著所有還在移動的物體。

  這裡變成了一處亂戰場。

  實際上不只是這裡,血月下,在這片大地上很多相同的事都在發生,一處處秘地,遺蹟從地底湧現。

  此前從未出現的怪物和存在站立於世人之前,哪怕是一些不毛之地也有大量異力憑空出現,荒魂遊蕩。

  而在那越來越紅,甚至紅的有些發黑的血月上,一具還掛著少許血肉的骷髏破土而出,手上還提著一把滴著異血的黑曜長戈。

  他沉睡了很久,但隨著他現在短暫的醒來,僅僅只是自身外溢的氣息,便將整個月亮染成了血月。

  這些氣息形成的法則,在月亮表面上演化出了整片血櫓漂浮的戰場。

  這具骷髏空洞的雙目中流出了血淚,一時之間以其為中心萬里天地都在都在同之哀鳴。

  「我們,守住了嗎?」

  隨著這一句滄桑,枯涸的語音落下空間出現波動千里虛空被崩出。

  這具骷髏很強大,但此刻只有他一人站在這裡,在整片自身外溢氣息形成的戰場中只有他一個真人。

  此時此刻月亮之上只他一人,在之外是無盡的空虛黑暗,盡顯孤寂落寞與悲涼。

  良久其回過神來,似乎是得到了寬慰有些高興,但最後還是一聲嘆息。

  「這片天地現在太脆弱了,勝利的代價竟如此巨大嗎?」

  隨後其身形一閃消失不見,只留下這月亮上難以散去的血色戰場。

  而血澤旁在暗中的李應行一夥如看戲般看著處境逐漸不妙的陳浩,並準備開始行動,為其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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